王将手中的算盘拨得飞快,一边拨一边念念有词,“桌子五十两,一扇窗十五两,共损坏六扇,纱幔一面三十五两,酒壶一百二十两、地板一块七十二两,共损坏……”
“统共七百七十两,不才给各位抹个零,算八百两,几位客官现银还是银票?”雁惊寒算完收起算盘,面带微笑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少年脸上,伸出右手。
区区八百两,少年原本都打算掏银票了,那活阎王却突然话锋一转,“哦!险些忘了,楼上楼下左右隔壁,共被各位客官吓跑了十六桌客人,这损失也要各位承担。”
他说着顿了顿,沉吟片刻,“嗯……就算你们八千两吧,没问题吧?”
少年掏银票的手当场顿住,有钱不等于傻,他脸色一沉,“有。”
“什么问题?”雁惊寒讨教道。
少年蹙眉道:“打坏了东西赔八百两,我认,但这余出来七千二百两,不赔。”
雁惊寒勾唇一笑:“不赔,你们走不出夏州。”
少年亦勾唇一笑:“真的吗?我不信。”
接着,不信邪的少年就让江儿水动了手,然后白雪、卜玉郎、小道士也纷纷出了手,再然后,富有的少年就成了现在这个贫穷的少年。
夏州城的大掌柜夏云峰是个商人,是个很会赚钱的商人。这句话,在少年等人被上百个高手团团围住,被迫掏出身上所有钱财的时候,他们顿悟了。
可惜,他们悟的太晚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少年想,他一定会一开始就乖乖掏钱,但是机会往往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好比现在,进城的机会,也只留给准备了银子买入城令函的人。
城门外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买了令函入城,都是赶来参加医仙会的人,入城令函十两一块,他们六个却连一枚铜板都拿不出来。
原本站成一排的六人,此刻聚在一块儿,面面相觑,各揣心思。
白雪在想,要是那天去了疏狂一醉,说不定他们的马车就不会丢,现在他跟唐胤肯定已经进城了。
唐胤在想,如果不是白雪把最后的银子都给了那个男花魁,他们现在一定已经进城了,都怪这个男女不忌的变态。
少年在想,果然是一分钱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