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在犹豫要不要给夏清溪留个言,结果一过拱桥就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穿着病号服的oga坐在大秋千上荡得很高,轻得像一束幽灵,好像一眨眼就会飘走,只有一张憔悴的脸被月光照得细腻深刻。
贺麟自己都不知道站在原地看了多久。就那么一直看着人荡起来,又落下去。反反复复,直到那人累了,离开秋千,在湖边蹲下来,朝湖里丢石头。没什么规律,没什么要求,好像就是乱丢,嘴里还哔哔叨叨:“一号战机已就位,请求起飞。”说完切了个女声:“一号战机允许起飞。这里是夜晚摸鱼塔台,祝你顺利完成任务。”
贺麟:“……”你还挺能演。
结果“战机”刚起飞,“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夏清溪又切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失落:“啊呀,坠机了。一号战机出身未捷身先死。再见了一号选手夏清溪,你的空军梦到此为止。”
如果这时有人路过,怕是要以为哪里跑出来个精神病。贺麟却好像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生也有像oga的一面。
可惜时间很短,独角戏没看完,护士找过来:“小夏你个混球!大半夜的不睡觉乱跑出来多危险?再这样我可告诉何医生了啊!”
夏清溪两手插兜,像个受训的小朋友似的心虚地跟在后头:“知道了护士长。我就是睡不着出来遛弯,下次注意。您可千万别生气,也别告诉我大哥。我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我妈告状的。”
护士长说:“你知道就好。”
夏清溪:“知道的知道的。”
贺麟低笑了声,终究是没有与夏清溪联络,太晚了。却回复了舒宁之前那条短信:假的。
他心想,不过是闻着太上头,可能得自己打自己脸罢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贺麟去买了各式的早点和零食,到了60区病房外。他自然和陈略他们一样被拦在外面,于是又把东西拿到窗口给夏清溪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夏清溪却没在房间。
经商的相亲对象容泽先生一早过来找夏清溪。因为这人工作比较忙,所以选了跟另外两人不同的时间,赶个大清早来。夏清溪正好得吃完早餐去打针,便应了约。
容泽也给夏清溪带了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