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韧依旧用平静的眸子看着她,“您问吧。”
班主任之前打了几版腹稿,但无论哪种开口都涉及时韧的隐私。
她最终还是狠下心问:“老师听说你最近在给初中部的学生补课,还在售卖学习笔记,是真的吗?”
时韧:“是真的。”
“你愿意抽出时间和同学们一起进步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可以改进一些方式……毕竟你现在还是学生,在学校这种环境和同学有金钱交易、尤其是还有比你小的孩子,还是有些欠妥当。”
班主任委婉劝道:“高二的课业压力也不轻,这样不会影响自己的学习吗?有没有感觉到吃力的地方?”
问题都在时韧的预设范围,他坦然道:“老师您可以问得更直接点的,比如说,我真的很缺钱。”
班主任顿了一下,嘉仁私立里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即便是破格录取的成绩优异的学生,家里也谈不上贫困。
在这个年纪,阶层差距过大更容易出现团体分裂情况,清苦家庭出来的学生一般并不能很好地融入,在同等的优惠条件下,即便嘉仁私立免除住宿费,也几乎没有家长会把孩子送进来。
所以当时韧此刻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缺钱的窘境时,哪怕有校内流言的铺垫,班主任也是切切实实地意外了。
“老师之前也没过问过你家里的情况,我听说,你和蒋年是有亲戚关系吗?”
班主任其实并不很确定,若不是这学期时韧的变化以及和蒋年的几次接触,任谁也想不到时韧会和时家扯上关系。
时韧终于没有了八风不动的淡定,他似是有着难以启齿的隐忍,半晌闷闷地点头。
“时常君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