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凌云不说，华尚筠身为这个世界曾经的决裁者，也能看出他现在这副日暮穷途姿态。
他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他身边的人了，更不能让他身边的人再为保护他而牺牲，他不会死，可他身边的人会啊。月千俞是一个疯狂的人，他的手段凶残狠厉，没有人能活着逃出他的计谋。萧凌云是这样，自己的师傅也是这样。如果说萧凌云的喜欢是发自内心，众生的喜欢是源于崇敬，师傅的喜欢是因为大道，那么月千俞呢？他时常困惑，总是被月千俞挂在嘴边的喜欢，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喜欢？又是哪一种喜欢呢？
华尚筠心乱如麻，面对他这个以下犯上的徒儿，更是毫不留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出发点是好的，却没注意到萧凌云瞬间黯沉的反应,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大截。
“尊主，您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更何况，更何况，我一时糊涂，犯下种种罪行，我大逆不道，我欺师灭祖，我虽万死亦不可赎罪。尊主，您原谅我了，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真的想为你做些事，哪怕是一点点也好，看在您曾经养育我的份上”萧凌云真的怕，怕他的师尊与他划清界限，在他所认知里，即使他的师尊怨他恨他骂他，也总比不理他要好很多。
华尚筠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他转过头，正色道：
“你何苦如此自轻自贱。我当初留你在我身边，不是为了让你为我做什么的。你本就是一团浊气，如今身躯已毁本就灵力不稳，现在又用灵力帮我疗伤，何苦呢？你自己的身体你比我更了解，应是没多久便会消散罢”
萧凌云皱眉一顿，他不知所措的躲开华尚筠探究的目光，回想起那日……
那天，他准备偷偷溜进帝都，不小心败露踪迹被月千俞发现，他们两人打了一架，惨败，他被月千俞抓了起来。当年许多事情，尊主不了解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和鬼车做的交易，甚至还知道尊主如今的样貌，姓名，以及他离开上圣天后所经历的一切。尊主的一言一行，竟被他描述的分毫不差，恐怖至斯。
就像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恐怖的爱意是变态的窥视，是在暗处疯子的狂欢。
——这句话是萧凌云从冥皇口中听来，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倒是极为贴合。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