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禁咒的手指，没有因为这位冒犯的造访者而停顿。
“嗯。”
像之前他还是老女巫时，那短暂的相处一成不变的问答。
希冀彻底消失，眸底蔓延着苦涩。
“那，您可以记住我吗？”
伏妜没有理会，禁咒书上晦涩难懂宛如天文一般的符号，在伏妜的眸中像是阿拉伯数字一般简单。
房间内陷入沉寂。
阿狈巳心中一片黯然，他苦涩一笑。
短短数月，他竟然违背了他作为深渊之主数百年来的使命。
也撕毁了化身成为东方女巫时，所立下的百年计谋。
病态苍白的手指抬起，将黑色斗篷摘下。
银色的发丝垂落，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那张脸上的轮廓分明。
一双银灰色的眼眸，透着冷漠与疏远。
只一眼，就能让所有的人类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薄唇紧抿，苦涩蔓延。
“您，可以看我一眼吗？就一眼。”
阿狈巳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无限的祈求。
随着最后一道禁咒落入到伏妜眸中，她轻轻合上禁咒书。
长了翅膀的厚厚书籍自己飞回到了书架上。
她站起身来，发丝因为主人的起身跟着滑落。
那张美丽到可以让魔鬼化为天使的容颜，直直的落入到阿狈巳那双银灰色的眸中。
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成为深渊之主的魔鬼是不会有心跳的。
但他此时根本不想管这件事，而是紧张的等着少女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哪怕是厌恶，他也会欣喜若狂！
可是没有。
那双黑眸里除了往日的漠然，没有丝毫情绪的存在，仿佛看见的只是最普通的一个生灵。
永远的平淡，无论是她一次就制成的魔法药水，还是对于他每个深夜忍不住的造访。
她的眉眼间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您……”
他再度出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干枯的树枝一碰就会断裂，却还坚持着，想要得到一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