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面子,也许是时辰未到。
符瑾怀回想到符婉儿一生机关算尽,亦没有如愿坐上皇后之位,又想到当日李昭阳抄他家时,何其顺利果断,一抓,一审,所有的证据就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
帝王心,当真难测。
“瑾怀,朕再问你一次,想不想登阁拜相?”乾元帝言语颇有耐心。
不想,也不行了。
符瑾怀俯首磕头:“身为臣子,当报效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乾元帝诚然十分宽慰,“朕确有一事需你帮忙。”
符瑾怀微抬起头,不敢当的客套话还未出口,乾元帝决议道:“朕要你陪煦柔去北漠。”
符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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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他今天这么背。原来如此。
“你不愿意?”
符瑾怀急忙磕头:“不敢。”欲哭无泪道:“微臣更担心公主不愿意。”
乾元帝不以为然:“怎会?煦儿极少交友,却肯随你出宫,可见对你多有信任。”
这都是表象。
符瑾怀垂死挣扎:“陛下,不然还是先问问公主的意见?毕竟去北漠作质的是她,她能带的人少之又少,总得是她欢喜的、愿意带去的。”
不然她那厢不肯,这一路我的小命还能在吗?
她非得折腾死我,来宣泄她的膈应与不满。
乾元帝似乎松了口气,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了,“你能这么想,已是极体贴的。”
啊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乾元帝目光落了下来,沉吟道:“起初,朕真的在外交官、军师、护卫、太医,各类人中纠结了许久,想来想去,带哪个都不够。”
符瑾怀一双眼开始发白,所以外交官、军师、护卫、太医的活,他全包了?
“后来,朕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她更需要的是信任与陪伴。”
符瑾怀脱口而出,“若要说信任与陪伴,公主不是有她贴身的宫女作伴吗?”
“侍女总归不同于朋友,煦儿自尊,只会袒护她的奴仆,却从不对她们诉苦。”
朋友?诉苦?
符瑾怀才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