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才能回来。”
符瑾怀拽住他的手,“入宫拜贺?”
团泽泪眼婆娑,“是啊,今日是宝珠公主的生辰。当日你在园子里选戏,挑挑拣拣一日,就是为了今天给她贺喜来的!岂料,你昏迷整整七日,连贺寿都没赶上。”
符瑾怀浑身一激灵,耳边骤然响起往世阿娘在夜里悔恨的啼哭:“儿啊,都是爹娘不好,没照顾好你。都怪我们当年将你独自一人留在家里,跑去参加你表妹的生辰宴,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茫然着双眼:“今日是三月初二?”
“对啊。”
符瑾怀后背渗出一层薄汗,瞬息打湿他的卧袍。
记忆如刃般在他脑海中一字一字刻印,每一世,他都能听人将这夜的事作为谈资:乾元十三年三月初二,安陵侯夫妇踏月从皇城而归,入门不见六子,心急如焚。彻夜搜城,直至第二日清晨,于城角轰然倒塌的破庙残垣下,找到砖墙掩埋的他。
符六公子双腿受巨石碾压,永远地残缺了。
团泽手上浸满他的冷汗,急切道:“公子别怕,我这就去找大夫。”
“等、等一下。”符瑾怀死死拽着他不放。
他出事时,团泽不在他身边。如果他现在走了,就代表他随时会面临危险。
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城角的城隍庙?人为还是意外?
不、不知道。
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意外。
不能再瘸了!
“我要入宫!我要入宫!”符瑾怀脸色苍白,咽了口唾沫,爬起身往外去。
不能待在家里!
“公子!”团泽上前拦他,“你还发着烧呢!”
“姑妈为表妹办寿,我怎能不亲去恭贺?”
“老爷和夫人已同娘娘陈过情,贵妃娘娘还赐了无数珍品,要你安心养病。”
“既受她恩赐,我如今醒了,更要去拜谢她才是。”说完他挣扎着往外去,团泽愣是不依。他个头并不大,可符瑾怀如今体弱无力,竟连一个他都闯不过去。
我说团泽啊,你拦我活路干什么?什么仇什么怨啊?
符瑾怀推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