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怪马戏团外的夜已经深了,和白天混沌的灰色不同,夜晚是浓稠的黑色,像墨一样,更远一些的地方则是深红色的。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凉下来,肖澈皱了下眉往热源处钻了钻。
紧接着门发出细微声响,然后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撞开。
这下两个人彻底清醒了,黑暗中两双眼睛对视,江宁疏立即反应过来,在肖澈的手心上缓缓地写:别动。
肖澈立即克制住了想要逃跑,或者蜷缩的动作。
痒痒的,肖澈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没有抽开手。
江宁疏不动声色地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外面进来的不知名东西在房间里游走。
它的动作灵活,是不是在房间里发出声响,每次发出声音的地方都离得很近,声音想得也很频繁。
应该只有一只不知名生物。
声音发出的地方显得很连贯。
最后,那个东西爬到了床前,它一个起跳到了床头柜上,发出一声响。
肖澈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在看她们,视线已经快要凝成实质。
肖澈眼睛偏了偏,用余光朝那边瞄了一眼。
她只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也格外明显,其他的都看不清,那个东西像是只有一双眼睛似的。
肖澈吓了一跳,悄悄地往江宁疏那里挪了挪,江宁疏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的腰。
那东西静静地看着,突然间又有了新动作,它像是攀爬一样地爬上床。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看上去不大,只有半个人那么高。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蹲在了床边,歪着头看鲜活的生命。
这两个人类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醒呢。
啊,美味的肉。
它向她们靠近的时候,那阴凉的感觉更加明显,像是被关在了冰箱里。
寒凉顺着每一个毛孔由表及内地渗透,带着僵直的麻意一起,激起了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在这片寒凉里,不太热的体温是唯一的慰藉。
让她还可以自嘲:你看,我还没有冻死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