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在早晨的青雾中越隐若现。城门外官道宽敞平坦,骡马牛车,满载货物,一路上车马行人的吆喝声不断。
如此繁华热闹。
“想来这里就是汴京了。”顾妙瑛站起身来,拍打干净袖口上沾染的尘土。
碧心立即笑着回道:“小姐真聪明!小时候来过姑母家,一到这里,马上就记起来了。”
“那是!”顾妙瑛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
聪明是聪明,就是别跟她谈回忆,作者那是一笔都没写。
不过,按照书里的进度条来说,谢府此刻应该哀乐齐鸣,白衣素缟,大肆操办谢灵韵五叔的丧事。
这种惨绝人寰的悲痛时刻,自己这个穷亲戚的贸然出现,会不会让本来就不怎么太平的家庭,再一次雪上加霜?
顾妙瑛郑重其事地想了想,回头对碧心道,“走,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两人从隆兴当铺走了出来。
碧心小心翼翼,双手环抱着她的灰白色包袱,像是抱着易碎的瓷瓶,走一步,回头看三看。
“碧心,你放轻松点,如此鬼鬼祟祟的,别人倒真要以为你怎么了。”顾妙瑛笑笑,步履轻松。
“哎呀,小姐,莫说话,你如此一说,就真叫歹人听了去。”
碧心的脸皱得只有巴掌大,束了束手,将包袱抱得更紧,“小姐从哪里得来这么大块白玉,值五千两银票。”
碧心脸色发白。
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而是这笔钱在她眼里实在是笔巨款,顾老爷一年的俸银也才一百两。
“这个嘛”顾妙瑛边走边思索了片刻,“我在悬崖底下顺手救了个人,他给的救命报酬。”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落叶拂过大地的沙沙声响。
在悬崖底下伺候小白花这么久,小白花给点报酬也算是她正规劳动所得。
更何况还是小白花主动给的。
合理合法。
就是价格的确贵的超出她的想象。
“既然是给您的报酬,小姐为何不死当呢?死当多一倍的价格,碧心还以为您以后要赎回来。”
为何不死当?顾妙瑛脚步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