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眼中明暗交错，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又仿佛听到了什么妄逆之言，但更多的是阴沉。
顾妙瑛又抬起头，郑重地说道，“你可能不太喜欢这些言辞，但是我昨日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奴婢，所有人都是生来平等的，我并不需要看你的脸色。”
她说完，就看着他的眼睛。
他依然没回话，只是盯着她看。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听完她一番话之后，眉头皱了皱，神情介于愠怒跟不可置信之间。
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谷里很静，连风也止住了，空气莫名地有些凝固。
两个人都沉默着。
顾妙瑛兀自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趣儿，就转身在崖壁附近寻了个干净的石块，将寻来的几只野果放了上去。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人在现实中大概是个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养尊处优惯了的。
他根本不会在意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
这种封建等级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若她也是生于斯，长于斯，可能也会顺从地接受这种等级观念。可她却来自于现代社会，她身边的人都是有温度的，她完全接受不了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根本就不清楚，这个悬崖之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渴望活着出去，但是又惧怕谷外未知的一切，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慢慢地往骨子里浸。
好在太阳快出来了，天光在云层之间若影若现，寒凉的空气总算是暖和了一些。
顾妙瑛将果子放好，一直东忙西忙，最后找了个薄薄的小石片，在石块上轻轻地磨，像在磨平自己的心绪。
等石片磨得再锋利些，顾妙瑛就站起身，拿了两个果子，径直往前走。准备去溪水中洗一洗，慢慢悠悠地吃。
看他还怎么嘴硬。
就在顾妙瑛赌气抱着果子往前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去哪。”声音不大，语速却有些短促。
打破了僵持不下的沉默。
“嗯？”顾妙瑛脚步顿了一顿，抱着果子，诧异地回头。
谢昀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