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呢!”叶晓站了起来,生气地来回走着,“说到底,为什么地狱的门要人看守,现在的科技水平,自动闸机完全可以代替。”
“什么家族荣光,说实话真的有神这种存在吗?学习魔法的人还会相信那一套吗?刚才他们跳的祈祷,到底是在向谁祷告,村子最后不还是消失了吗?”
兰苏看着叶晓气愤的脸,忍不住低下头微笑,她说:“你说得没错,我小时候听妈妈讲波内韦里亚的故事,也问了一样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妈妈说,”
“这个世界允许信仰存在,是因为有人真真切切地需要。波内韦里亚的故事说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它让人们能够在灭亡前狂欢,得以平静地接受死亡,就像信仰一样拯救了在命运面前苦苦挣扎的人。”
叶晓的表情很难看,“我不理解,我觉得可笑。”
“可是架在人们头上的观念就像枷锁一样,即使我不这么认为,小时候听的睡前故事还是会成为我的一部分,银狼族自我牺牲的光环盖住了一切,不允许人们去思考是非对错。”
兰苏温和地说:“如果不是命运,我也不会来到这里遇见你。”
叶晓的肩膀垮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话就算再正确也改变不了什么,陷入被人摆布的泥沼,让她的胸腔都变得憋闷。
“那你答应我,如果要去钟楼要和我一起,不,我先去一趟,确认没事你再去。”
她认真的眼神让兰苏忍不住点头。或许她们的命运早就缠绕不分,她勇敢智慧的朋友啊,没有什么能让叶晓后退。
雪停了,叶晓的靴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脚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两分钟,她就按捺不住跑了出来。钟楼的异象就像将她的思绪放在火上炙烤,烧不掉也扑不灭,让她精神亢奋地跑进雪地里,总之先去一探究竟。
半路遇上收工的琳达,她们简单打个招呼便要分开,叶晓却突然回头,“琳达,波内韦里亚的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
“没什么特别的,我也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无聊,不过,”琳达说,“它大概代表着对辉煌年代的一种怀念吧。即使从来没有经历过,也在印象里把波内韦里亚描绘得过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