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萧长平疾步行走在潼川的大街上。
他的轻功极佳,瞬息功夫便已走过了半个城。
大半个城的人今夜都聚集在城西的望仙楼,城东处万籁俱寂,冷风簌簌,就连灯火都没有几家燃着,萧长平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就算城西有再盛大的活动,也不可能瞬间搬空整个城东百姓。
若是在半空俯瞰,便能发现,整个潼川被肉眼不可见的屏障分成了两半,一半灯火通明纸醉金迷,另一半则无声无息,仿佛只有阵风,毫无人气。
城东永安巷的最深处,有一处酒庄。
门口的酒字旗迎风猎猎,已然被岁月的痕迹侵蚀斑驳,旁边翻倒着几个空酒缸,不用走进就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多年。
但奇怪的是,荒废多年,本应空无一物,抑或杂乱不堪,但萧长平还未走进,便闻得阵阵浓烈酒香,而且不是从酒庄内部散发出来的,而是这一整片地界,似乎都像浸泡于烈酒之中。
萧长平一向对酒敬而远之,如此高纯度的酒味,像他这样的人,恐怕闻一闻就要醉了。
不过,现在的他托柳青霜的福,柳青霜嗜酒,且酒量惊人,萧长平缓步前行,查看附近的情况,倒是没有醉。
“哟,这是哪家的小可人儿?”酒香风送来一句慵懒的声音,萧长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翠绿色长衫的人斜斜坐在酒庄的屋顶上,手边正提着一小罐酒坛,说完这话,那人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就算隔着深深夜色,萧长平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人身上的森森鬼气。
这不是人!
萧长平心中缓缓盘算着,那人打扮看不出男女,声音也沙哑难听,像是被人刻意勒着脖子一样,恐怕是只怨鬼。
那人看他不做声,又道:“今天可是好日子,城西正热闹,你一个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到城东来了?”
萧长平淡淡道:“受朋友所托,来此处办事。”
“办事?”那人的酒坛似乎永远有酒,他又喝了好几口,四周的酒香味更加浓郁了,“你也看到了,此处无人,整个潼川的百姓,包括远道来的修道中人,都聚集在城西望仙楼。你要来办事,可是走错了地方。”
萧长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