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熄了灯,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应该都睡着了。
永道叹息,后悔自己睡的太死,房间里这么黑,还能看到什么?只能等明晚再来了。他刚想挪动脚步,忽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老鼠在啃咬着什么东西。
永道循着声音四下张望,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这么晚了,难道群牛饿了在吃东西?
永道悄悄的摸到窗前,手指在嘴里蘸上口水,小心的湿润着窗纸,等到窗纸软了下来,再用手指轻轻一戳,窗纸无声的破了一个洞,永道把脑袋贴在破洞前,努力向里面看去。
屋子里面很黑,今晚的月色也不够明亮,永道瞪大了眼睛,向里面看去,还好,大桥奶奶临走时,降临的那道白光,让他的眼神更加锐利,房间里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房间不大,最大的家具就是那张床,床上铺着红色的被褥,群牛叔伸直了双腿,杈的大大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的正香,他的旁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双手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嚼的咯吱咯吱作响,女人吃的东西,亮晶晶的,闪闪发光。
永道仔细查看,忽然发现,女人吃下去的东西,竟然是玻璃,一片一片的碎玻璃,被女人像吃胡萝卜一样送进了肚子。永道吃了一惊,脚下一滑,碰倒了摆在墙角的瓦片,瓦片滑到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惊动了这个女人,她抬起了头,这是一张多么恐怖的脸啊,玻璃割破了嘴巴,流出了一道道嫣红的血迹。
她伸出长长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向了窗口,看到了呆若木鸡的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