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应王二十一年三月初九
我们接到了一份家书,是父亲两年前就写给我与母亲的,大概是通信不便,所以在两年后的今日我们才收到,书中内容大致是说自己身体康健,马上就能回王城,很思念我们母女俩。
收到家书后母亲泣不成声,而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哭了,我这三个月来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丧气也在今日结束,我马上就要回我的守地安州,继续执行以为武将的职责,保家卫国,抛头撒血。
父亲已于年初下葬,王上在他死后封了他一个烈勇公的谥号。
他是突发心疾而亡,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料想过像他这样一位战场上的王者会死在家里,死在一场寻常的夜里。
其实我和母亲早已做好他可以会在一次长征后牺牲的准备,可是当他因疾去世后我们都崩溃了。
或许是尚且没有真的接受他离世的现实,又或许我们也在替他不甘心。
若是他终有一死,也该是在战场,而不是在壮年死于心疾。
我安慰好了母亲,背上了行囊,跃上我的白马,与我的亲信们一同上路回安州。
我叫周安州,安州中将。
我与别的将军不同,别的将军都是男儿郎,而我是军中唯一的女将军。
其实我小时候以为天下的女子也都能与我一样习武弄刀,将来上战场杀敌,长大以后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例外。
而这份独天得厚的例外其实是个意外,是当今王上醉后下的一道旨,让尚在母亲腹中的我早早定了命运,做了安州中将。
即使我是个女娃娃,王上的话也收不回了,毕竟君无戏言。
既然命运让我当了这个女将军,父亲就顺从了天意,他从小就对我很严苛,他总是与我说我的天赋很好,只要肯刻苦将来也能继承他的衣钵当将相。
我当真信了他,苦练数年,到了年纪随父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才知道,我朝向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别说是将相了,我爹那是哄我努力。
想来也是,若是他从小就告诉我事实,我便不会用功了。
一路马蹄风疾,终是回到了安州。
我家在安州有位世交,是位姓左的世伯,他与我父亲情同手足,如今是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