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
不知道是因为常常打扫还是因为经常不回家。
沙发是暗沉的石榴色,茶几是冷冰冰的黑色。七川凛扫视一圈,不管是阳台的露台还是电视柜的台面,干干净净、空空如也,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
完全就没当成家啊。
垂下眼帘,七川凛抿了下嘴唇。
“家里没剩什么东西,啤酒喝吗?”
从冰箱里鼓捣出两瓶罐装啤酒,狱寺隼人递给七川凛,拉开环扣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小酌起来。
捏着还在冒冷气的冰啤,七川凛无奈的叹口气。
靠在沙发上,打开的电视正在播放日本八点档的狗血爱情剧,男主此刻正坐在钢琴前,似乎想对女主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浪漫告白。
说到钢琴,七川凛往角落瞥了一眼。
贴着墙面的角落,黑色三角钢琴安静的伫立在原地,原本应该光滑如新的顶盖积起厚厚灰尘。它安静地雌伏,像落在时光里的碎石。
“小猫咪,原来会弹钢琴嘛?”
“那种东西,会不会根本无所谓吧,除了俘获贵族夫人的青睐,一无是处。”
不屑地瞥了一眼,狱寺隼人轻嘲出声。
“欸…?竟然是这样吗。”
电视屏幕的白光打在少年精致的面庞上,狱寺隼人没说话,银灰色头发低垂。
顶灯照亮了一整个客厅,唯独狱寺隼人的半边身体隐在黑暗里。
——真是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放下手里的啤酒,七川凛慢慢靠近,然后轻轻把头伏在狱寺隼人的膝上。
触感坚实,因为弯折而凸出的膝盖骨抵在侧颊,七川凛缓慢闭上眼睛。
“晚安,小猫咪。”
“等等,喂…喂,你给我起来啊!”
暴躁出声,狱寺隼人无措地挥舞双手,整个人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灯渐渐变得更亮,少年的整个身体终于现在光亮里。伸手拉住狱寺隼人的手,七川凛把已经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