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使劲往回抽了抽手,结果居然没抽动,反而被这个看着清瘦的小伙子拽得一个趔趄。
师唤朝扣着张桦手骨与腕骨连接的那个地方,状似不经意,实则很有技巧得绕过同样来接人的副导等人,给周林林使了个眼色。
随着周林林开始握手寒暄,两人居然就这么脱离了大部队。
师唤朝见已经隔了些距离,就不再扣着张桦,转而一只手托起张桦的手掌,一只手重重地拍着,居然还卡上了两人“推心置腹”的节奏。
“张导啊,你有什么困难要说啊,我现在和剧组啊,那都是一家人。”
啪!
“没有,哪能有什么困难呢,就等您……”
啪!
“剧组可不兴报喜不报忧啊,导演,你那剧本一看就是被砍了很多呀……”
啪!
“没有没有,我正要跟你说明情况,”
啪!
“不用不用,咱小点声,我都懂,这事不敢宣扬,动摇军心呀!”
“啪”声未落,张桦气急败坏地抽回手:“不是,大兄弟,你这瞎胡说什么呢?我干啥了就不能宣扬了,这坏人清白……”
谁知师唤朝偏着头皱着眉抿着嘴,左手小幅度摆着,一脸“没事哥,咱都兄弟,弟肯定给你保守秘密”的表情。
张桦纵横多年,第一次在一个演员这里出现力不从心的感觉。
刚被扣着的手腕和被打得啪啪作响的手背,都泛起一股针扎般的细密疼痛。
天知道,他每次有这种感觉,要么是在广电求爷爷告奶奶,要么是在酒桌上哼哧哼哧、腆着脸敬酒。
怎么有一个人,嘴上脸上都是“导演最牛,您说零我马上给您搬俩一”的狗腿样子,身形举止却都是“诶诶,这,内谁,欸,对,啊?哦,哦哦,小张,你的情况我都清楚,都行啊都行”的废话连篇小领导的样子?
张桦决定找回主场:“小师是吧,咱们男主角?”
边说边想回头挥手,招呼自己人过来。
谁知耳边当即传来阴恻恻的一句话:“原来我还是男,主角,啊?”
张桦猛一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将他完全笼罩,一双凤眼低垂,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