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赤红的太阳裹挟着金色的微光昂扬起身,浓烈的光芒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无情地砸在一张污血遍布的面庞上。
男人别过手肘,用伤痕累累的手臂擦掉脸上的污血,手上的弯刀遮住半边面颊,凌厉的光芒一寸寸镀上弯刀,似乎要将刀锋吞噬了……
在刀锋即将堙灭的一刹那,刀刃猛然转向前方,擦过男人额前,割下一缕碎发。
碎发轻飘飘地从男人双眼前荡过,他的双眼却只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草原上狩猎的豹子,坚毅之下是鲜血铸成的兽性。
只听“锃——”一声滑弦音响起,两层破空声交叠。
鲜血喷洒在干涸的土地上,狼狈地埋葬了那一缕碎发。
男人轰然倒地。
“cut!小师演得很不错!你杀青了啊!”导演从导演椅上起身,兴高采烈地朝男人挥手示意。
男人没有动,似乎真的沉睡在这片稚嫩的骄阳中。
但没过一会儿,可能就一两秒,短到没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就一股脑从血滩中爬起身。
接过场务递来的毛巾,他随意地擦了擦脸,露出光洁端正的五官,正是师唤朝。
朝导演回了个“知道了”,他用毛巾包住刀刃,将刀尖朝下,握着刀刃把刀递给了场务,叮嘱道:“这是真刀,小心还给道具老师。磕着碰着了不值得。”
场务可能反应了一下是刀还是自己“不值得”,慢半拍接过,学着师唤朝握刀的姿势小心翼翼收起刀:“谢谢师老师提醒,我会小心的。”
师唤朝正在散头发,被这孩子逗笑了:“你是新来的吧?不用叫我师老师,听着像奥利奥似的。小师还是唤朝,随你。好好干,前途似锦啊!”
说完便向导演处走去,红色的发饰披散下来,随着他的行动飞扬,颇有些侠客的落拓之风。
导演甩着手里的红包,看到来人双目放光:“咱小师这么多年没白干啊!来来来,拿个红包压压惊啊!”说完将红包拍在师唤朝手上,顺带摸了两把。
师唤朝不动声色的接过红包,泥鳅一样滑溜溜地拐到监视器前,嘴里不停:“导演,我那个眼神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点草原民族、宁死不屈那味了?您可一定要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