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心思做任何事,便早早上了床,但直挺挺躺了许久才睡着。
这一夜睡得格外不踏实,白芍能感受到只要她稍一动弹那血也在跟着流动,老是疑心那血会不会已经流出去并将床榻弄得一塌糊涂了,所以她半夜惊醒不下三次。
这确确实实是她人生第一次来月事,虽说这些年里她也不是没听身边的女伴提及和抱怨过此事,对她而言早此事已不再有任何隐藏的秘密了,但亲身体验过才知理论和实践终究不能相提并论。
其实这些年里她曾见证过很多次身边女孩来初潮的情景。
那些女孩中有像香菱那样一开始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即将不久于人世;有像胡桃,俨然将这视作成长的象征,认为值得庆祝,并且毫不避讳地对外炫耀;也有的淡定自若,好像生来就洞悉了此等奥秘;还有一部分人也哭,但并非是误以为自己患了绝症,而是她们害怕嫁人。
以前的璃月人普遍结婚早,那时的女子来了月事便意味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白芍有一个和她同年出生的堂妹便是在初潮来了后没多久便订了亲,几年之后她嫁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余生竟再也没回过一次家。
若按凡人的算法,当时的白芍理因正值豆蔻年华,但可能是妖怪的寿命比人类长,相对的生长发育要比人类缓慢,有可能是因体内的妖力被刻意压制的缘故,总之白芍那会无论是外貌还是心智上来看都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奶团子。
尽管时隔多年,白芍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妹妹的女红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璃月旧时的习俗是新娘的嫁衣最好是由自己缝制,以示对婚姻的美好期许。
这个妹妹坐在闺房内为自己缝制嫁衣时,白芍常瞪着一双好奇而又憧憬的眼睛注视着那缠着金丝银线上下飞舞的绣花针。
她们本该一同长大的,可好像只有她的时间停滞不前了。
原本的妹妹反而成了姐姐,她会稳重地宽慰白芍。
白芍,白芍,不必羡慕,你很快也会长大成人的,到时必定会出落得如花似玉,就等着全璃月的媒人来把咱家的门槛踏破吧,若来的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绝不同意。
这位妹妹上花轿前,还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