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剧烈的头痛促使里琉睁开了眼。
一向在睡前就被拉紧得严实的窗帘不知从何时起敞开了小小的缝隙,透入一缕正午的日光,尽管细小,却也足以明亮得让里琉不敢直视。她赶紧闭起眼,用被子蒙住脑袋,躲进温暖又遮光的被窝里。
从□□到精神,无一不是疲惫到了极点。她试图重新回到昏沉的浅眠状态,可一整晚的糟糕睡眠已经帮助意识恢复到了清朗状态,然而除此之外的酒醉实感依旧在折磨着她的□□。
最可怕的是头疼,这也正是让里琉前几个小时的睡眠根本不得安生的最大诱因。不同于病理性的疼痛,酒精大概已侵入到了她的大脑里,沿着胼胝体狠狠撕开了她的左右脑,而后各自在两个半脑上制造心仪的痛楚,否则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她同时遭受着钝痛和尖锐刺痛的折磨了。
视线也混混沌沌,周遭的一切映在她的眼中,都像是拥有了两个影子,时而重叠着,时而又散开得远远的,实在让人纳闷。她眨了眨眼,试图弄清着究竟是幻觉还是视线障碍,双眼眨动时还能隐约听到干涩的摩擦声。呼出的气息带着难闻的酒味,她真想屏住呼吸了。
清醒地继续体验醉鬼的世界,这一定是名为宿醉的阿鼻地狱吧。糟透了。
里琉从未比此刻更加后悔。
她真不应该和甚尔一起去喝酒的,也不该毫无节制地喝那么过分……真应当对自己的酒量有清晰的认知。
按这种程度的宿醉看来,就算在被窝里磨蹭上几个小时,里琉也不可能得到睡神的眷顾。被窝里的氧气快被她吸尽了,脸颊憋得微微发烫,她罢休了,探出头来,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室内的亮度对她而言还是过于刺眼了些。里琉揉了揉太阳穴,抬起手挡在脸上,过了好几分钟,才总算是适应了些。
在剧烈的头痛之中,她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里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喝断片了——毕竟她的脑海中还留有一部分昨晚的记忆嘛!
比如像是……比如……
她比如不出来了。
大脑空空荡荡的,喉咙的深处传来微弱的灼烧感,她想她大概是吐过了。顺着这条线索,她总算是记起了一丢丢与之相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