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前进。
但她还是走到了她的终点。
箭矢穿透了鸟儿的身躯,它小小的眼睛突出着,在冲击中几乎被完全撞了出来,翅膀颤动着,一定是疼了。
她认出来了,这是在这个国家很少见的一种鸟,名叫喜鹊。
颤抖的手拔出了箭,似乎还听到了金属箭头与血肉的摩擦声。她闭紧了眼,冲出道场。
得想办法救救它才行。
穿过了后院,在花园的尽头,她看到了他,风吹乱了他白色的短发。
她忽然感到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真实而坚定了。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见到他,就不必再担心了。
因为他是这个家的天才啊。
「阿悟。」
呼唤他,就像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救救它吧……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掠过她的掌心。
「都已经死了。」
「它明明还在动啊!」她抓住他的衣角,留下了红色的血印,「你看!」
「就是在抽搐而已,死鱼不也是会这样子扑棱几下嘛。」
他说着,从她的手中抽走衣袖,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他似乎格外冷漠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透出与那个踩死她的小老鼠的男人如出一辙的冷漠。
「箭把心脏都刺穿了,这种事一眼不就能看出来了?」
他在她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嘛。」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在箭矢离弦后,认真地注视着这只鸟儿。
但即便睁开双眼,她也看不见藏在羽毛与骨肉之下,被穿透的心脏。同他不一样,她拥有的只是一双迷茫的眼。
她垂下双手。其实早就已经感觉到了,掌心之中小小躯体的温度正在从指缝间渗漏。生命也好,希望也好,她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在自己的小院前,她埋葬了被自己误杀的喜鹊,还像模像样地用一块木片为它做了墓碑,插在它的坟头。
这门廊前的这片小小泥土之下,不知不觉已经被浸满喜鹊的鲜血。冬日的冷风卷走了写有稚嫩字体的木片,平整的土地上,已窥见不到什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