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回忆着什么。
半晌，他哑着声音开口，“这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们一年也吃不到几回馒头。就算小婉是太饿了才去抢温言的食物，她也不应该……”后半截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柏低头去看温玉的脸，发现他脸色苍白，张嘴欲问，却被光屏上一道轻灵稚嫩的声音打断。
“哥哥下午还要考试，不吃饱会考不好试的，你已经吃了一个了，这个馒头就留给哥哥好不好？”
温玉抬起眼，眼中有错愕，可是没错，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温婉，而是温言。
陆柏用手肘怼了怼他，揶揄道：“温言小时候对你还是挺好的嘛，这声哥哥叫的，叫得人心都化了。原来她之所以不吃自己的那份馒头是想留给你考试的时候吃，你怎么还说她抢温婉吃的呢？”
陆柏还故意嬉皮笑脸地在温玉耳边叫了几声哥哥。
温玉回忆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根本没心情搭理陆柏，只定定地看着光幕。
和记忆中的相差不大，听到温婉的哭声，他脚步匆匆地推门进来，焦急询问。看到十岁的自己时，温玉有一瞬的怅然，不过下一瞬就被温婉的举动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只因为温婉，抽泣着坐在地上，用那只攥着从温言手里抢来的一小块馒头的手边擦眼泪边抽噎道：“哥哥，姐姐，姐姐他吃光了自己的馒头，然后就来抢我的，可是我也很饿，怎么办呜呜呜…”
少年温玉听见妹妹的控诉后，脸色难看地瞥向小温言，彼时的他正在气头上，竟没注意到女孩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盛满了委屈和无措。
他快手两步把小温婉从地上抱起来，细心地帮她拂去衣襟上的土，转而怒视小温言，斥骂道：“和你说过多少次，小婉从小就身体不好，你身为姐姐不多照顾小婉一些就算了，竟然还和她抢吃的？”
见温言捏着馒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还一脸委屈巴巴的可怜样，温玉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迈到温言身边，粗暴地掰着她瘦削的肩膀把人拉扯过来，冷声喝斥：“把小婉的东西还回来。”
小温言被扯了个踉跄，肩膀也被捏得很痛，痛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还是憋着眼泪细声细语回答哥哥的问题：“没有，没有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