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聒噪地围在他旁边,甚至还总是很怕吵到他似的,讲话的声音也轻轻的。
但她的确很细致,他也享受甚至习惯了她的细致。
除此之外,她其实也是有点犟的。
虽然面上总是很乖很客气的样子说谢谢,也会顺从地说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是没有办法三两天的时间,或者他三两句话指出来,就那么快改好。
表面上全是认同,其实心里压根就抱着自己的节奏。
也不是说她就认定了别人说的不对,所以她不打算听。
而是不管别人说的对还是不对,她都更想按自己的来。
这样也挺好,卡尔想,连他这么擅长绕着弯子就把人给绕进去的人,都带不偏她,就更不用担心她会被别人带着跑了。
卡尔低头看着靠在怀里贴着他躺着的小姑娘,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自己其实并不觉得有多难受,但是,莫名就想趁着等药效的时间里,跟她说点什么。
想了一圈,最后也只想到,她答应他搬家的事。
“家里的东西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趁着周末,我去帮你收拾?东西多的话,就约个搬家公司,或者我这里有什么要提前给你的东西腾位子的,也都告诉我。”
想到她家,卡尔脑子里再次冒出来的,还是那个装药的抽屉。
那抽屉就像轨道生了锈,始终卡在他心里,不上不下的,只要一想到,就不痛快。
安之已经闭上眼睛了,迷迷糊糊听见卡尔问她话,她也没细想具体是什么内容,含含混混地在唇边应着。
应完上一句,就听他又来了下一句。
“那些药你真的没有再吃了吧?搬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用收拾了,既然你都说了用不上了,那就别被我发现你偷偷带过来。”
“我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