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上,发出支离的芽。
窗外暮光完全熄灭的那一刻,安之脱力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
卡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只计划点到为止,不动声色地停止了索取。
光线与镜片同时缺席,却没影响明眼人端坐暗中的观赏。
女孩的皮肤白透,像满满一枝桠盛开的金鱼草,紧密守序,勉力承接即将入夜的风露。
卡尔眸光低垂,喉结轻滚,意犹未尽地拢起手指,嗓音低哑:
“我改主意了。”
“什么?”
“今天就搬吧,人先搬。”
卡尔的出差行程没能等到“下周”。
隔天,周末还没过完,他就带着助理飞去了西雅图。
临走之前,卡尔已经能够精准预测安之要嘱咐他一些什么内容了。
从衣帽间挑了领带出来,不用对镜子,卡尔边走边抬手往颈上绕。
“放心,会按时吃饭的。我怀疑我的助理已经被你收买,临近饭点就会开始看表,你晚出现一小会儿他都会注意到。”
“好女孩儿,老实说,他会不会向你汇报我的时间表?嗯?”
卡尔边胡说,边瞥一眼在给他打包总汇三明治的安之,看她靠在岛台边专心低头的姿势,看她颈后露出来的一小片白净的皮肤,看她松散柔顺的低马尾顺势搭在肩侧,又乖又认真。
卡尔忽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步靠过去,也不开口明说,就这么桀然自若地看着,等着。
垂坠的暗纹织料堪堪悬在大理石台面边缘,扫进安之的视线范围,她无法忽视,只好加快动作,三两下包好烘焙纸,又去洗手。
等在一旁的男人倒也丝毫不着急的样子,看着她走去水池边,再走回自己面前。
似用眼神,在她周身闲庭信步。
同眼神相匹配的,是他挺拔的站姿,没有半点要倾下身子配合她的意思。
老式的七折领带面料本就厚实,安之抬高了手臂,系得有些为难。她几乎需要踮起脚,才能从上方确认领结是否平整饱满。
但她不好敷衍,因为见他选用了更优雅,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