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一顿总也吃不上的晚饭,几乎让安之生气了。
等她晕晕乎乎从浴室里被放出来,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干什么。
再次回到厨房,蒸箱的灯早已经熄灭了,打开柜门,只有几缕残存的热气。
安之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起身打开冰箱。
小黄灯光亮起来倒是温馨,像一间家庭成员都其乐融融的小屋,只可惜内容一目了然,只有一些上个周末没用完的食材。
大概是因为还没到周五,新鲜的补给还没有送到,安之挑无可挑,伸手捡了几颗鸡蛋出来。
卡尔换上家居服,出来倒水喝,路过她的时候,还悠悠闲闲地明知故问:
“又在忙活什么呢?”
实在有点儿欠。
安之平时性子温吞,生起气来也顶多只会板着脸,干巴巴地说一句:
“重新给你做晚饭。”
“如果你是不喜欢今天的菜的话,可以跟我直说的,没必要用折腾我的方式来抗议。”
这话说得细声细气,腔调都不带升高的,乍一听,甚至还有些委屈。
可这已经是安之在卡尔面前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可是就连这样轻言软语的方式,某人也能存心不让她完成。
还残存着水气的男人单手向后一支,手肘靠在大理石台边,“这怎么能是抗议呢?”
另一只手臂轻轻一勾,就把人揽到面前:
“你做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挑过吗?”
掌心甚至坏心眼的往人腰上压,“毕竟,你可是——专业的。”
是啊,她可是专业的。
这话还是安之自己对卡尔说的,在他们第二次见面,还不认识彼此的时候。
那阵子卡尔很忙很忙,几乎是他有生以来工作强度最高的时候。
刚刚从诉讼律师转做非诉,尽管他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出于自身规划,但似乎没有人相信。
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新的律所,国内外频繁出差,躲避烦人的媒体,还要应付从前的恩师,受邀去包括母校在内的高校做guestspeaker,再赶上各种形式、各种由头的行业聚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