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有着似又不似玩笑的语气。
谢惊弦重新闭上眼。
“不喜欢,那我叫你阿弦可好?”
少女沉吟了片刻:“……又不同意,那叫弦弦?”
元飒星七岁便上了机关楼,相对谢惊弦,已是一把老人。宫里言机关楼为守不夜都而存,好歹熟悉这方城土,元飒星便是那时一个以赤胆真纯世代清白的不夜都女童身份进来的。
精卫最小的卫士便年正二十。不说同龄人,这楼里连十字打头,她都是唯一一个。
多么不容易,来了个她可以平视的玩伴。
元飒星同发现了一念花开的新鲜花果一般。这花与果已是未开未长便为雪压霜欺,但本是长在整个土地上和最为光荣的太阳下的少年,怎么可以被遗落的呢。
少年抱臂坐在栏杆,不说一话。
自代亲下狱之后,确是许久未曾同人这般说话。
一连数天,飒星日日跟在他后面。
高空楼阁四面廊,衣袂随阔步翩飞,谢惊弦至于转角,顿足,头也不回:“别跟着我。”说出的话冷若冰霜。
元飒星抱着她娘给她装的吃了一半的果盘,“我没有跟着你,我是去喊鹰眼大哥吃饭。”
鹰眼们自是不理会元飒星的,瞭望亭立于四角执勤,环视八方,一站便是四班倒的时辰。
元飒星口中喊吃饭,当然本不用她喊。只是她这个年纪小小的老新人,偶尔得几个随行的任务,她还很小的时候,尚能在神机何药王鬼各阁各处观摩乱窜,这几年自己便不好意思去打搅了。
元飒星日日便是在高耸如云的机关楼上蹿下跳,于四层楼上到百尺飞甍之上,打着伞各处飞升游走,或在屋顶赏城景,或在高檐飞角观月。
鹰眼站守瞭望台,一动不动,也不可以说话,像爹娘买给她的泥塑娃娃,她往往过来自说自得,什么话都讲。
谢惊弦来了,这个听说话的对象就变成了他。
很多天过去,谢惊弦只记得一句:“我今年生辰时许的愿望,是升任涨月钱。”
“我没有跟着你,我是去喊鹰眼大哥吃饭。”
元飒星:“你老是瞪我又不理我,我也是有脾性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