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显而易见的怨恨。
秦画屏与谈玄成婚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她嫁过来之前已经有了心上人,而谈玄当时也只是个纨绔小子,不愿意被婚姻锁住。
两人这么多年,感情基本没有好过。
谈玄这么愤怒,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面子上过不去。
秦画屏这些年来,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香小姐,到如今两手枯槁的中年妇人,从来都没有过多地怨恨过谈玄什么。
她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心中还在耿耿于怀。
“我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与沈二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我是被宋淮儿栽赃陷害!事到如今,你还不信我?”
宋淮儿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可派头与妆容都精致漂亮,即使被含璋卷着也丝毫不妨碍她扮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姿态。
“姐姐,我何故害你!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对谈郎,也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你怎么、便当妹妹这一片好心喂了狗……”
可怜的姿态,却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谈涧月身为一个看客,已经看透了这其中的原委,不屑地挑起嘴角。不过更为稀奇的是,她竟然在其间窥到了谈晚凝的姿态,不愧是一路货色。
她把眼睛往秦画屏处瞟了一眼,“谈夫人,需要帮忙么?”
秦画屏有些犹豫地转过头来。
谈涧月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略显孱弱的肩,说道:“景明的伤势不容乐观,我需要带他去治疗。”
“我来吧。”
她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儿子,眼眶中又蓄起了泪花,并不再留恋于与谈玄的口舌之争,彻底明白了再怎么说也是无用的。
她就算是说破了嘴,谈玄也不会再相信她是清白之身。
谈涧月支在木质卷纹凭栏上,眼皮一抬,含璋便意会地扇了谈玄十几个耳光,声音之响亮,令在场的所有人的都心有余悸。
龙尾移开时,只见谈玄一张脸早已经肿成了充血猪头,连两瓣唇都变成了厚厚的香肠嘴。
谈涧月满意地看着含璋的杰作,自指尖延伸出一条藤蔓去戳谈玄的脸,痛得他只能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