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提供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场所,她才能够坐下来与宗识玉好好说道说道。
她屈起指尖摸了摸腕上的含璋,“你是谁?”
虽然谈涧月的眼睛是看着含璋,可宗识玉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话。
一双淡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乌黑的头顶,“我说过了。”
谈涧月此时掀起眼帘,她的眼珠颜色好似深了些,不再像两颗茶色的琥珀。她斟了一杯水,徐徐道:“那只是你的名字,我要知道的是你是谁。”
两张同样出色的面孔相对,仿佛方才宗识玉对她做过的亲昵并不存在。
空气之中只剩下沉默。
宗识玉看着谈涧月的眼睛,隔了千万年的光阴流水藏在他眸中浅金色的流光里,这一刻,他罕见地在犹豫。
说,或是不说。
他是对谈涧月绝对坦诚的,却无法说出全部。
最后,宗识玉只是道:“我的存在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我不信无厘头的说辞。”
谈涧月很清楚,是那段强行出现的片段,引她到了崖壁山洞之中。
“我们是朋友。”宗识玉妥协了,但说得十分含糊。“在万年以前。”
也就是说,他在这个地方,躺了整整一万年?
这回换谈涧月犹豫了。
一个人真的能躺一万年么?
他躺这么久,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朋友?
谈涧月看向他,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我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不,我等的就是你。”宗识玉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笃定。
谈涧月知道他没有全然地说实话,但已经够了。
对于宗识玉的信任,是她潜意识里的事。他口中的笃定,是谈涧月没法不信的理由。
“所以,你执意要跟着我,就是这个原因?”
“嗯,我要保护你。”
她将杯中的水饮尽,雅致的茶杯在桌案上叩出一声轻响。
保护。
结合她在宝镜所见到的场景,那么宗识玉是因为那件事么?
要弄清楚,没准找到宝镜的下落就能够清晰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