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涧月还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她清澈的眼睛里淬满寒光,扫过众人的神色,将鞭子用力一拽。
谈云一个踉跄,鞭子脱了手。
“我父亲谈鹤才是正牌家主,你一个妾室生的二房,雀占鸠巢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谈家正主?我母亲是昭阳长公主,从前圣上也要给她三分薄面,我再不济也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谈涧月嫌恶地把鞭子丢出去,正好落在了正厅中央。
“打我?掂量掂量几斤几两。”
若不是谈涧月提,他们都快忘了她还是个郡主。
这个废物竟然学会拿身份压人了?
谈云的脸上一阵扭曲,“你算什么东西?谈玉,皇帝不过是可怜你罢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经谈云这么一吼,谈肃和大长老很快就从呆滞中反应了过来。
尤其是大长老,还想用威压那一套。
空气中涌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谈涧月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不疾不徐地垂下一对青睫。
“你们今日伤我一分,我明日就在御殿上告你们十分。一桩桩一件件,不如都到御前掰扯清楚?”
赤裸裸的威胁。
连大长老都勉强收起了通身的威压。
说到底,谈家也不过就是做大的商人,不足为皇家所惧。
一直沉默的谈晚凝脸色也不太好看,“谈玉妹妹,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呀,怎么分出个你我来了?”
“别这么叫我。”谈涧月凌厉地给了她一记眼刀,“你们每叫一次这个名字,我就想起那些屈辱的过去。”
她绽开唇角,露出一个阴郁的笑,“谈晚凝,我跟你们,就应该分出个你我。”
她起身,秀挺的脊背像是一棵雪松,在芙蓉红色的绸缎中挺拔。
“既然你们这一窝子蛇鼠不愿意搬,那么我搬。希望下次我再来谈府,你们已经收拾好东西滚蛋了。”
谈涧月跟这群人摊了牌,心情大好,甚至有闲心再报上自己的名字,眼中闪着坚定冷冽的光。
“记住了,我叫谈涧月。”
“我,不做谈玉了。”
可她却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