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儿，庄瑾宁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她是爱吃东西，但是，亏，她从来不吃。
正好看到一个大爷卷了编织布铺的摊位要走，半截用来压布的角兽扔在地上。
“大爷，这还要吗？”
大爷连话都没回，转身就走了。
庄瑾宁捡起角兽。
这玩意儿都不用看，工厂出的货，现在开始有些院子追求仿古装修，就有工厂批量制作这些仿制的琉璃瓦和角兽，连高仿都算不上。
但是把这东西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庄瑾宁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捡了半块红砖，敲开之后，将角兽整个打磨了一遍。
这个活儿也有讲究，要破了表面那层“生气儿”，也就是新劲儿，但又不能破坏了底漆，毕竟这东西都是工厂流水线出来的，不是真正的老玩意儿，没有一遍一遍上漆的工序。
做完了之后，庄瑾宁给它包了层老泥，又熏了泡尿。
趁着这东西等着晾干的功夫，庄瑾宁四处寻摸，找了根半截儿的锥子，对准这角兽的嘴和卯口开始凿，凿出来个约莫有一指长的孔。
最后把那层泛黄的老泥蹭了蹭，彻底风干，这就算齐活儿。
庄瑾宁将外套反过来穿上，又把垂下来的头发盘起，又溜溜达达地回到了那个摊位上。
距离那个摊位还有两三个摊子的时候，庄瑾宁开始“入戏”。
只见她在每个摊位上瞻前顾后，但是不看货，只看老板，时不时低声问一句，“收不收东西”，可人家要她拿出来看看，她又摇头，不放心地离开。
这种人在鬼市里叫做生瓜子，用专门收古董的人不太尊重的黑话来说，就是肥猪，专门指代一些圈外的、但是又有货要出的人。
一般情况，这种人有两种好处。
第一，他不是干这个的，好坑好骗。
第二，他这东西一般都是偶尔无意间得来的，比如谁家翻新房子从土里面刨出来的，都是真东西。
可想而知这种生瓜子在市场上多么受人欢迎。
果不其然，庄瑾宁一亮相，就被不少古董贩子盯上了，可她手揣在怀里，这东西就是不拿出来，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