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瑾宁才终于站起身,韩彦也终于松了口气,涨红的脸微微舒缓下来。
韩彦那只被庄瑾宁在桌子下面踩得疼的差点原地爆炸的脚,也终于算是保住了。
庄瑾宁端着饭碗送到小厨房,顺手掰了一下煤气灶眼,转身回到自己家换了身衣裳又出来,站在门口隔着条走廊就喊起来。
“大姐,”庄瑾宁看着韩锦,她都等不了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安排工作啊?有大姐家这关系,那还不到了就能上岗了!”
庄瑾宁扯着嗓子,嗓门儿挺高,一整栋楼都听见了,但她这话主要还是说给韩国栋听的。
一来,爸爸您没脸了,吹得山呼海啸,这工作还是别人给安排的;
二来,大姐掂量清,你们要是安排不好,那韩国栋可就有嘚瑟之地了。
韩锦的脸挺难看,本以为她给庄瑾宁安排工作,一样换一样,韩彦怎么也得给她儿子安排学校吧?没想到便宜都让他们占了,自己白玩!
她反复捉摸着自己这一早上的“话术”,句句都是给韩彦和安琦站台,韩彦怎么不开窍?
这傻弟弟,总不能对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庄瑾宁动心吧?
庄瑾宁死乞白赖,拖着韩锦去给她安排工作,俩人出门的时候,看到闫春华正美滋滋地把燕窝放在灶台上,一打火,只听轰的一声,火苗蹿了一米高,整个走廊里都是羊绒烧焦的味道,刚才韩锦那样像褪鸡毛,闫春华这就是燎猪毛。
“该!”韩国栋在门口骂了一声,“资本主义!”
庄瑾宁心里那叫一个晴空万里。
下午,韩锦带着庄瑾宁去厂里办工作的事儿。
她公公是厂里的领导,她老公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以前每次进这个厂子,韩锦都是趾高气昂的,不少小姑娘都追着围着的上赶着塞东西巴结她。
但今天韩锦却有点儿紧张,有了庄瑾宁在韩国栋面前敲的边鼓,这工作要是办不成,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一路忐忑,进了大门,没曾想,一进厂,庄瑾宁就给她放了个大招。
“这卫生不行啊,卫生员呢?边边角角都得扫干净!”
“还有这个横幅,哪个文化组织员负责的?标语一点儿都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