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于渺写完作业靠在床头柜看书，房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
她抱着书籍翻来覆去，文字进入不到脑海。
于渺找出自己的手机，在联系人列表从头翻到底，最终戳进和江代清的聊天框，直截了当：【陪我聊天。】
江代清几乎是秒回，打字和回复都很快：【聊什么。】
于渺没想好，手摸着下巴颏思考。
江代清猝不及防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熟练的业务能力，沉哑的嗓音含着笑：“喂，小老板，想聊什么？小的陪您。”
于渺接起电话，愣了几秒，酝酿好久情绪和思绪才开口：“江代清，你……”
其实她还是没想好说什么。
于渺攥着玩偶毛茸茸的短尾巴，躺在床上，翻身抱住自己柔软的被褥，动唇了几遍，都没能说出什么话。
“嗯。”江代清懒洋洋，声线是一贯的倦懒，随性随心，“江代清在，渺渺老大有什么吩咐？”
于渺躺在床上拨弄自己的头发，听筒扣在耳畔，嘟囔：“别叫我老大。”
她顿了顿，继续说，声音更小了，“我不想当老大。”
她想当一辈子的小屁孩。
江代清蛮自然地接上，笑着揶揄：“那我当你老大？”
于渺摸摸自己脑袋，大脑空白一片，听着近在咫尺的江代清的呼吸声，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耳廓被江代清的嗓音磨得红红的，想江代清陪着自己，但也不想他陪着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没头没尾，“……啧，江代清你能不能小声点呼吸。”
江代清刚洗完澡，肩上还搭着用来擦头发的白色毛巾，发梢湿漉漉在往下滴水，靠在窗边吹夜风。
听见于渺的话，他也不恼，也没觉得好笑，一本正经的态度，声音也变得认真：“好啊，我小点声。我轻点——慢点。”
很正常的字眼，因为从江代清口中吐出，而变得不怎么正行。
江代清故意逗于渺，尾音含着笑，缓而慢地将几个字吐出。
于渺躺在床上，即便房内开着空调，她这会儿不是在和江代清面对面交谈，也能感觉到耳边似乎一阵暧昧的暖风悠悠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