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怀孕三月的时候，常常站在河边看太阳，有时是日出，但常常是日落。
她从不觉得日落悲凉，她甚至喜欢日落的颜色，璀璨如黄金，飘扬大地。
沛林常站她身后看她的背影，他怕自己走过去，都会惊扰这样的时光。
清瑜站在夕阳下，像是在她脸上渡一层浅浅的金光，河中鱼跃，她知道沛林站在她身后。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沛林听清瑜念这样歌词，微笑。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我走的时候，孩子们给我唱了这首歌。”清瑜说这话时，微微一笑，望着橙红的夕阳。
“那我们，就回去吧。”沛林在她身后说。清瑜回头，看向他，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和时光平行。
“我和你一起，回去。”
鱼跃，溅起来河水，撒在岸上青绿的草上。
清瑜摘一筐西红柿去看阿婆，说她和沛林要走了，阿婆笑着接过那筐红得通透的西红柿，像是早就料到，看着清瑜白嫩的脸，也不多说些什么，没有挽留，“好，一路平安，都好好的。”
那样好的姑娘，一看就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若是说清瑜该有的归属，不是长着穗头的原野，也不是池边那几棵看似干瘪的树，仔细想想，只想起四少门前的那些兰花，才配得上这样的清瑜。
到车站的路有一段，怕颠簸，一路走走停停。沛林从不知这段路这样长，这样难走，清瑜倒觉得没什么，她来找他时走的，也是这段路，她只觉得这路比她来时好走的多。
那一小段山路沛林说要背她，清瑜笑着说，“没关系，我哪就这么娇贵，你还真当我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啊？”
“和你是不是大小姐没关系。”
“我答应过你的。”
清瑜还是让他背了，他的背依旧宽厚着带给她安全感，她喜欢把脸颊贴在他的脖子处，那是他的温度。
“我答应过你的，我只背你，我也背你一辈子。”
是不是大小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慕容夫人。
火车开了不知多久，清瑜容易犯困，总是靠在他肩上睡去又醒来，沛林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