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程瑾之端坐在西洋镜前,珐琅雕花,大红的喜字,还有暖暖的水雾从窗外升腾起来,一点一点地沾染上纸窗。程瑾之笑了笑,静静地等待着慕容沣的到来,一旁的侍女端来一些点心,体贴地说道:“夫人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她温婉地笑笑,表示感激,这是在慕容沣的府邸,比不得家中来得自由,连自幼随在身边的剪秋和染冬都被管家遣去学习将军府的规矩了,这里禁卫森严,每每几步便是一个站得笔直的士兵,她还记得初初看到这情景时着实被吓了一跳,黑如墨色的夜晚,一排笔直的人影,雪亮的刺刀反射出刺眼的光。
她也是在那时,听见陪同的侍卫官的低语,“新夫人可真真娇贵,原来的萧正如此想着,门便被推开了,一身西服的慕容沣似是染上了薄醉,程瑾之回头微微一笑,不由令慕容沣怔然,程瑾之并未听从慕容沣的劝告,固执得订制了那鹅黄的礼裙,此刻在这红烛的掩映下,烛光佳人,当真是美若天仙。
慕容沣醉眼朦胧的看着烛光下面容模糊的鹅黄礼裙女子,仿佛看见了清瑜一般,那日她还在他身边时曾陪他出席过一个宴会,西洋的礼裙,清瑜独独偏爱这身,说是柔和静美,如今红烛中的女子,定是她了,她从未离开过他,慕容沣笑了笑,是了,自己怎么这般痴傻,清瑜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来得珍贵,自己怎么会有让她离开选择程家的愚蠢想法,索性,现在还来得及,她还没有离开,还没有离开……
程瑾之只感觉转瞬之间天地便被占领,眼前只有他英俊的面容,鼻翼间呼吸着他的气息,他的吻炙热而深情,密密匝匝的落在自己的脸上,脖颈上,燃起燎原之火,她不由微微闭上眼,轻轻呻吟出声,耳边骤然响起他迷蒙的声音:“叫我沛林。”
她心下一动,涌出莫名的激动,声音颤颤巍巍的,她搂住慕容沣的颈脖,声音妩媚的唤出沛林二字,便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温暖骤然消失,原本缠绵的慕容沣停下来,将她推倒在雕花大床上,目光冷峻,似乎带着一丝愤恨,“怎么是你?”他冷冷的问道。
程瑾之一时哑口无言,却听得他又道:“能给你的已经给你了,慕容夫人,还有它代表的意义,其余的,你不要多想。”言罢,慕容沣起身,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刚才还火热缠绵的人,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