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寒来到楼梯拐角平复情绪。
他心中的悔恨难以言喻。
其实一切都早有预兆。
正是因为早有预兆，且有了秦岳这么一个前车之鉴，所以现在回想，才更觉得他当时的举动有多可笑。
所以现在才更后悔到无法呼吸。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病房里，唐芷酒正找手机，私房菜的送餐员到了，帮她打开了小桌板。
“麻烦你帮我拿下那个盒子可以吗。”
唐芷酒指了指放着信的盒子。
送餐员帮她拿过来，女孩轻声道谢。
“那您慢用。”
房间又安静下来，唐芷酒打开盒盖，拿出那截树枝看了看。
江屿寒进来，吓得快走几步，“你，你别丢掉。”
或许这是他能留下的，和她有关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唐芷酒看看他，把树枝放下，“我没想丢掉，给了你就是你的，包括这封信，你要怎么处理，我不关心。”
“我只是现在看着，觉得这封信写得很矫情，我应该像你给我的一样，只写三四行。”
“并且表达出，我只是在跟你玩装失忆的游戏，我看中的是你被我迷得团团转又无限宠溺的样子，至于你本人是好是坏，不太关心。”
“愿意玩咱们就玩下去，不愿意就分，没什么大不了。”
江屿寒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几乎彻底垮塌。
他不禁开始怀疑，他是否能撑得过今晚的对话。
唐芷酒把盒子放到一边，“先吃饭吧江总，我确实是饿了。”
“咱们都是成年人，体面的离婚，没必要搞得苦大仇深是不是？”
“不要再给双方带来负面影响，这可是你说的。”
江屿寒喉间艰难地滑动几下，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不，他现在全身，都像是被架在火上干烤，可以清楚地听到内心痛苦哀嚎的声音。
他想否认，但什么也否认不出来。
只能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那，看唐芷酒慢慢地用一只手不太方便地吃饭。
思想在混乱，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