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发……”
林四娘两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远离了这无间炼狱。
“清珏，你清醒一点。”
云稷上前抱住沈清珏的腰，企图拦下她下一步的动作，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清珏何故如此大的反应。
“放开我！”
沈清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拨开云稷的手，又欲上前。
“阿桑——啊啊啊啊——”
身后的清河公主忽然抱住脑袋，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一转身跑远了。
“公……”
沈清珏这才回过神，见她越跑越远，忙迈开腿去追，追至途中，眼角余光转处忽然窜出一个人影。
“皇嫂，你在这里？”一个温文的男声传来。
“云凌？你怎么来了？”云稷微蹙双眉，有些不大痛快。
“皇兄，皇兄，还有我！”
云玥挽着林晟的臂弯，像只吃饱了的兔子，欢快地跳了出来。
“主子，你身上可有什么要紧？”文竹也走出来，伸出手要去搀扶沈清珏。
沈清珏看了她一眼，交代了一句：“你们先去地牢把那些姑娘放出来。”便又往清河公主去处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
只是她再也没找到清河公主。
黄昏，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寨子里走，云稷一直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此刻终于开言。
“那个女孩究竟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费心。”
沈清珏的残影裹在夕阳的余晖中，她的脊梁像是被琐事压弯了，躬了下来。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云稷一眼，深深叹息了一声，咬紧了银牙。
“林四娘呢？我要她死！”
云稷一震，伸手将沈清珏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摩挲着。
“我只想着你，你去了一日，我找了你一日，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被这一日的事磨折得心力交瘁，沈清珏仍然可以作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却在听见云稷的宽慰以后，泪水却似绝了堤。
“我又失去她一次。”
沈清珏将头伏在云稷肩上，在橘黄色的残阳里，投下两个青年男女缱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