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不认路,捧着酒坛子便跟了上去。
“各位弟兄,今日是我与你们二当家的大喜之日,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喝上一碗。”
云稷久居上位,说话间天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寨子里的匪类都是手里有人命的主,一时竟都被震慑住,个个举起了碗。
沈清珏一眼望过去,只见到齐刷刷的碗底朝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只等药倒了他们,以谋脱身。
正当众人都饮下酒,彼此对望放声大笑之际,人群后头忽然有个披着女人衣裳的汉子被另一个汉子扶着,踉跄地拨开人群。
“二当家,不好了!”
众人便都扭头望过去,沈清珏立刻便认出来,那件女人衣裳正是自己的外裳,稍定的心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二当家的,压寨夫人的老婆跑出去了。”
那壮汉扑到林四娘脚边,身上仅有的女人衣服滑下来,露出半个膀子,颇为滑稽。
“放你娘的屁!”
林四娘一听这话,脸便拉了下来,一脚踢在那汉子猪脸上,怒道:“你指着谁叫压寨夫人的老婆呢!”
“是……就是那个比二当家还要貌美的妮子。”
沈清珏掩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一时间都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林四娘染着玫瑰花汁的手指点在空中,气得直颤抖。
“蠢出生天的东西!去把那个一直养在地牢的贱人带上来!”
沈清珏一听这话,便警觉地望了过去,正撞向云稷望过来的目光,一时间四目相接。
云稷在沈清珏的眼中看到了慌张,心中不解,轻摇了摇脑袋,示意沈清珏不要轻举妄动。
那两个汉子去了片刻,便带上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云稷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他却看见沈清珏甚少有过的错乱。
这种错乱他先前见过一次,是沈清珏来豫国途中,看到满地越兵尸体时有过的,那时她在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