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白布勾勒出她生前的轮廓。
沈清珏环望四周，向里头唤了一声：“母后可在吗？”
皇后从阴影里步出，脸上泪痕未干，眼眶还红红的，她抬起眼皮，定定望着沈清珏，疾言厉色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杀了诗悦。”
云稷上前扶住她，顺了顺皇后的背：“母后，事情还未查明，不可妄下论断。”轻轻望了沈清珏一眼，继续道：“何况清珏昨晚同我在一起。”
沈清珏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而后俯下身子，深呼一口气，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李诗悦灰蒙蒙的脸便映入眼帘。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停在死前的惊恐与震惊中，脖子上一道深色的血痕，血已干涸了，脸上、衣裙上净是喷溅而出的黑褐色的血。
沈清珏叹了一声，将白布珍而重之地盖了回去，向皇后道：“从她的表情跟伤口的走势来看，凶手是从正面而来，一刀割开了她的血管。”
“你很清楚？”皇后冷笑着问道。
“凶手很是精于此道，一刀便找到了大血管，那么……”沈清珏顿了顿，“血管被割开的刹那，身体里的血一定会喷涌而出，这也是李诗悦浑身是血的原因。”
她张开双臂，走到皇后面前，转了一圈：“我身上还穿着赴宴时的衣裳，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滴血沾上。”
皇后自上而下打量了沈清珏一番，绷紧的身子松了松，声音柔和了许多：“那么她身上怎么有你的簪子？”
“我离宴之时，确实见过她一面，当时她从草丛里钻出来，说撞见了方明溪跟李婉嫣的秘密。”
“婉嫣？”皇后吃了一惊，细思之下，颓然坐入椅中，向寒烟吩咐道：“去把方明溪同李婉嫣拿来。”
沈清珏上前一步：“不如我也一同前去。”
“去吧。”皇后挥了挥手，暗自垂泪。
沈清珏领着人，先去了李婉嫣住处，喝停了寒烟叫门的动作，唤了两个太监，有意抬高声音。
“直接把门撞开，咱们是来捉犯人的，管她是谁，都是一样的。”
“谁啊？”李婉嫣听见动静，不快地嘟囔着，点亮了灯。
“砰”，门已然被撞开，沈清珏跨步走进去，掠了一脸懵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