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云稷乍听之下,目中隐隐现出怒意:“那万林翰当真是此等纨绔?”
“是,只不过母后并不信我,眼见着圣旨就要下来了。”
“这倒不难。”云稷略一忖度,说道:“今夜便是花神宴,我给他发一封请柬,若他果真是纨绔,一定会来,到时只消在他酒里掺点什么,父皇母后便知他品性了。”
“时间紧要,这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沈清珏忽然想起白日李婉嫣所筹谋之事,恐怕也就是在今夜,到时候万林翰再一闹,岂不是很有趣,想至此处,不由坏笑了一下。
“清珏……”云稷欲言又止,吞吐了再三,才终于说全了,“子时之前你悄悄溜去湖心亭,我有话同你说。”
想了一想,又补上一句:“单只你一个,不要带旁人。”
“什么话一定要晚上说?”沈清珏脸上的笑纵得更深了,凑到云稷面前,笑道:“情话?”
云稷玉似的脸上攀上一抹红晕,他立刻侧开脑袋,霍然站起身:“你怎么满脑子风花雪月,我就不能同你说些正经话?我出去练靶了。”
说完,风似的离开了。
好容易捱到黄昏,沈清珏盛装打扮,着一件正红色花鸟图样襦裙,发间步摇有如流苏垂在耳侧,端的是尽态极妍。
再看那些贵女,想是带进宫的首饰一多半给了李婉嫣,虽也尽力将珠翠佩在头上,与沈清珏一比,终究是逊色许多。
“你瞧她那副张狂样子!”私底下有人喁喁私语起来,“婉嫣姐姐,事可办妥了?”
“一切妥当,只待诗悦妹妹做引了。”
沈清珏才坐下,便见到李诗悦向李婉嫣交换了眼神,捧着一杯酒,径直向皇后主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