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帕子攥在手里却也不用,蓄满泪的大眼睛望向云稷,两行泪恰到好处地滚下来,摆出一副楚楚姿态,娇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想打我呢。”
云稷扯住身旁欲上前助阵的李婉嫣,温和目光凝在沈清珏身上:“太子妃,你要怎么办呢?”
呵,原来做这一场戏是想惹云稷爱怜,当真以为仗着自己一张肖似李容嫣的脸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清珏咬紧了下唇,想了一想,忽然冷冷笑了一声:“是我有意打碎的又如何?”
“什么?”李诗悦显然被她爽快认下的态度惊着了,脸上透着不解。
“你拿染了色的劣玉给我,分明是不敬,还敢张口让太子给你做主?”
沈清珏厉声呵斥,摆出一副占尽了理的样子,一时竟将李诗悦说懵在原地。
李诗悦眨巴了下眼睛,低头望着地上的碎玉,再三确认了,方道:“定是太子妃看走眼了,我这玉镯天然而成,怎会是染色的劣玉可比?”
“你是李家旁支出来的人,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确也正常,我这便拿出些顶好的玉给你瞧瞧。文竹,去里屋取来。”
沈清珏斜眼望向文竹,递了个眼色到一旁经过的小宫女身上,那小宫女腕上正戴着一圈碧色的镯子。
文竹会意,跟着那小宫女去了里头,顷刻便归,“拿来了,主子。”将手里头的镯子递过去。
“嗯。”沈清珏接过那镯子,凑到李诗悦眼前,“你可看清楚了,这才是顶好的玉。”
李诗悦眯着眼睛,看过以后,“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太子妃果真眼拙,这分明才是……”
话未尽,沈清珏勾起一抹笑,一撒手,那镯子随之从空中跌到地上,“铛啷啷”碎了一地,立刻与先时的碎玉混在一起。
“放肆!”沈清珏眸中立刻换上戾色,抬起手,狠掴在李诗悦脸上,“现成的好玉摆在你眼前,你居然恼羞成怒打碎它?”
她到底自幼伴公主左右,也是金银窟里走过的,自然知道那小宫女所戴的才是染了色的劣玉,但是现在好劣全碎在一处,谁又分得清哪个是先时碎的,哪个是方才碎的?她就是要说李诗悦的玉是劣玉!
“不是的!你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