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领着一个太医低头走了进来,那太医年纪尚轻,生得眉目清秀,面目虽陌生,身形瞧着却有些几分眼熟。
在哪里见过吗?沈清珏直直盯着那太医的动作,在脑中竭力搜索着,忽然眼前一黑,一只大手随之覆在眼上。
“不许你盯着别的男人看。”
“放开!”沈清珏拍开云稷的手,见那太医暗自窃笑,脸便轰然烫了起来,忙侧过身去,仍旧偷眼看那太医。
身形很熟悉,好像与什么很要紧的事有些干系,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那太医诊了脉,又查看了云稷的伤口,抱拳向沈清珏躬了一礼。
“恐怕是舟车劳顿,崩开了殿下的伤口,故而发了热,下官上过药,再开一剂消炎去热的药冲服,便无碍了。”
与他斯文相貌不同,他的嗓子像是被烟熏过,说起话来粗嘎难听。
沈清珏双眸骤然放大,忽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种难听的声音了。
汤泉宫!那个拿捏了李婉嫣把柄的人!
原来竟是他吗?他究竟知道李婉嫣什么事情,让李婉嫣如此忌惮他?
“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方明溪。”
方明溪。沈清珏暗暗记下这个名字,面上却不声张,吩咐文竹好生送出去,回头却见云稷已不知何时在她床上睡下了。
次日一早,外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娇笑声,睡在书房的沈清珏本就嫌弃床板硬,现下被她吵醒,更是恼火,掀了被子,便板着脸往外走。
“太子殿下,今日花神宴,我们姐妹想着先来拜见太子妃为好。”
说话的是李婉嫣,她身旁站着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相貌与李容嫣相差无几,定是李诗悦了。
李诗悦笑得娇俏可人,一双眼睛胶在云稷身上移不开,却哪里是来拜见沈清珏的。
“拜见就拜见吧,却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的?”沈清珏拎着裙子走出来,一语点破了她二人。
李诗悦脸上一红,眼神闪躲起来,支吾道:“是我们思虑不周全了。”
“文竹。”沈清珏见李婉嫣在侧,想起方明溪来,便想验证一下昨日猜想是真是假,眼望向李婉嫣,有意高声道:“昨日的事方明溪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