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文竹先是有些讶异,细一想,微摇了摇头。
“主子,不怪我提一句,我这样出身的人,便是被张显杀了,问起罪来,也至多罚他个半年俸禄,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沈清珏见她自轻自贱,有些恼怒,刚欲说她两句,抬头却见她颊边滚下泪来,便立刻收了声,抬手揽住文竹的肩膀,劝慰道:“你不要哭了,你哭,便是我这做姐姐的不中用了。”拿帕子在文竹眼下轻柔地拭去泪珠。
“姐姐?”文竹惊呼一声,受宠若惊地抓住沈清珏的手。
“是,往后私底下,你只喊我姐姐就是了。”沈清珏声音柔和,回握住文竹的手。而后眼望向云凌,道:“拿文竹问张显的罪,自是不够,可若是用我来问他的罪,那便绰绰有余了。”
“你?”云凌眼眸中现出疑惑,又见沈清珏一副决然之态,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想做什么?”
“若是从他那里拿来的药有问题,可不可以治他一个谋害太子妃的罪责呢?”
“可是他并不曾给我什么药。”文竹忆起午间去拿药的景状,药还贼沾手,便被那狗贼擒到了后院。
“这事你我知道,可旁人却不知道。”沈清珏目中透出狠绝,站起身,带着文竹回了自个寝宫。
云凌放心不下,也跟了上来。
沈清珏取出云凌送她的锦盒,将里头的药草逐一拿出来,向二人笑道:“我说这是张显给的药,谁能证明不是?文竹,取我柜里收的盒子装着,再从床底下拿些药耗子的粉末来。”
“嗯。”文竹径自去了,不多时手里便多了一个木匣子并一个小纸包。
沈清珏将药草铺在匣子里头,展开纸包,将里头的粉末倾洒了些许,直愣愣空望了许久,而后蓦然抬头。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张显的命!”
她正了正神色,回头向二人道:“快去凤仪宫要紧。”
说着,便顶着呼呼作响的穿堂风快步走了出去。
文竹也只好一把捧起盒子,跟了上去,云凌自也不在话下。
三人步履匆匆到了凤仪宫,隔着一重院子,便听到里头一声盖过一声的打骂。
“都是你这死丫头出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