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迫近黄昏,橘黄色的光柱里浮着数万粒尘埃。
沈清珏有一瞬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支着身子颤巍巍坐了起来,嘶哑着嗓子喊道:“文竹,给我倒杯水。”
少顷,一个骨瓷杯子递到眼前,碧色的茶里浮着几片叶粒子,执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五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得十分整洁干净,一眼便知是养尊处优惯了。
沈清珏接过杯子,疑惑地仰起脑袋,却见云凌噙着温和的笑,无声无息立在残阳里,说不出的儒雅贵气。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皇嫂送点东西,不想遇见皇嫂晕在门口,就把皇嫂送回来了。”
沈清珏这才记起晕倒前的事,颔首一笑:“多谢二弟了。”眼一斜,视线越过云凌,见到桌上搁着那个漂亮锦盒,心头一热:“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
“是,太医说都是补气血顶好的药。”
原来这些药竟是给我的,倒难为他有心。
她才被寒烟欺侮,便得了云凌照拂,两相对比之下,一股感激之意油然升起,眼眶里不觉浮起一层泪雾。
沈清珏慌低下头,指甲扣着杯子上的纹路:“让纤云送给我就是了,何必自个跑一趟。”
一抹淡淡的残阳笼在沈清珏侧脸上,像是薄雾中看花,十分颜色化作十二分朦胧,云凌愣愣望着,痴痴想着:“我想亲自给你。”
“你说什么?”沈清珏回转过头,大惑不解地望着云凌。
云凌这才惊觉竟将心事宣之于口,忙慌乱解释道:“额……”
错乱间碰倒了桌上的紫砂壶,茶水泼将出来,他如蒙大赦地扶正茶壶,顺势引开话头:“我去添点水。”
“让文竹去便是了。”沈清珏对着窗外唤道:“文竹。”
文竹最是手脚勤快的人,往常不待吩咐便将事事打点妥帖,怎么今日唤了两声却还不来?
“文竹。”
仍未见人,沈清珏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她立刻掀了被子,去地上找鞋,口里不住问道:“云凌,你见着文竹没有?”
“好像……”云凌眯着眼睛,略一沉吟,摇了摇头:“从我来这里,就没见着她。”
坏了!她竟然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