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退下了，望着纤云如蒙大赦般远去的背影，困惑地咕哝着：“我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吗？她看上去很讨厌我。”
正低头思索时，文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了一声：“主子，今日是各宫支领用度的日子，奴婢先去内务府走一趟。”
“我正好无事，与你同去一遭。”
主仆二人一路且行且玩，慢悠悠地往内务府去，内务府今日格外热闹，奔走的宫人几乎踏破了门槛，沈清珏拎着裙子正欲跨门而入，却听里头传来一个尖酸的女声。
“别的宫里什么情形娘娘是不问的，唯独太子妃宫里若来人要什么东西，一应是不许给的，催得紧了，只寻些发了霉、长了毛的敷衍一下就是了。”
沈清珏的笑意立时凝住，扶在门框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双唇抿成一条线，气得脸色发白，正待闯进去，恰逢里头那位往外走。
一时间四目相对，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内务府立刻静了下来。
“寒烟，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清珏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通身笼着的低气压，逼得周遭的人喘不过气来，近旁一个胆小的宫女索性双膝一弯，就地跪了下来。
“太……太子妃。”寒烟短促地慌了一下，目光躲闪到旁处，脊梁骨像是被抽去了，佝偻成一个老妪。
“我……其实……”被抓个正着辩无可辩，她抿了抿唇，索性硬着头皮，声音抬高八度。
“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太子妃平日太过铺张，也该简省些，莫说是内务府，制衣局、御膳房也都是如此！”
她一气儿说完，便泄了底气，见沈清珏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脖子一缩，慌了起来：“凤仪宫还有些事，奴婢先回去了。”
说完，不待沈清珏应允，拨开人群便往外跑。
沈清珏往左横跨一步，拦在寒烟面前，本欲拦下她好生算一算总账，不想她去势迅猛，竟一头撞在沈清珏怀里，硬生生撞出一条出路，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啊！”一撞之下，沈清珏脚下一个趔趄，被重重带到地上，腹上紧跟着一痛，但见裙上泅出点点血迹。
“怕是伤口裂开了。”她抬手一把擎住文竹的腕子，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