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抬头,望了望云稷,望了望身后故作可怜的李婉嫣,冲口而出:“你有什么毛病?我要是把她推下水,就该溺死了干净,又怎么会让她活蹦乱跳地跑到你面前告状?”
云稷沉吟片刻,细想却正是这个理,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李婉嫣见他不帮自己,着急忙慌道:“我今早还瞧见……”
沈清珏见她要说出赠簪的事,忙抚着太阳穴,身子摇晃了两下,往地上一倒,心内暗道:“扮柔弱谁不会,待一会醒来,我只说是绑在马上跑的,先把林晟放水的事撇清了,万不能连累了他。”
“你……”云稷伸出手要去扶她,却只捉到一片衣袖,眼见玉山倾倒,身后的林晟已抢上前,一把扶住了沈清珏。
“我……我没事了,想是白日跟着马跑,体力透支所至……”沈清珏睁开眼睛,根根可数的睫毛像是一把美丽的羽扇,在云稷心上轻轻撩过。
他目光灼灼,紧盯着沈清珏,目光徐徐下移,最终落在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男人的手。
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婉嫣在侧端看了许久,注意到云稷的目光及周身笼着的低气压,当即改了口。
“我今早看到越国公主跟林副将纠缠不清,她还送了林副将一根金簪,林副将说了些肉麻话,珍而重之地藏进了怀里。”
她尚不知沈清珏名姓,便只道越国公主。
事倒是不假,经了她口,却不知何处添了几分暧昧。
云稷低头默然,忽跨步到两人面前,伸出手在林晟怀里一摸,果然带出一根金簪来,他把金簪握在手里,打量了许久,却是不发一言,沉寂得叫人心惊。
哼,倒还有些心机,将了我一军。
沈清珏瞥一眼云稷晦暗不明的脸,心中酝酿了一番说辞,了无痕迹地推开林晟,从云稷手里抽出簪子,仍旧递给林晟:“林将军,你母亲病情要紧,快收下。”
林晟千恩万谢地收下,沈清珏走到云稷身旁,特特压低了声音讥诮道:“你身为人家的主子,连这些事都不管,往后还怎么用人家?”
说罢,云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似打翻了酱料,沈清珏这才回头,向林晟道:“不必谢我,去谢你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