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珏闻言,一挑眉毛,逸出一声冷笑:“跟李容嫣也不同吗?”
李容嫣便是云稷挂念了半辈子的白月光,前世,沈清珏因倾慕云稷,忍下所有委屈,却终不得正眼相待,李容嫣便是她笼在心间的愁云惨雾。
明艳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而能披甲上阵做云稷帐下大将,死了的人自然哪里都好。
被戳中心事,云稷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阴鸷,手中的杯子骨碌碌滚到地上,他欺到沈清珏近前,将她桎梏在自己与地面之间,一字一句道:“李容嫣就是与你越国对阵才死了的,你还敢提她的名字?”
“急了?”李容嫣凑到云稷耳边,呵气如兰,“你就是因为她,一直怨着我是不是?”
前世种种作践犹历历在目,若非得了云稷默许,她太子妃之尊缘何卑微至尘土里?
“云稷,你记着,她会死,并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是你自己不中用,不能护她周全!”
沈清珏所说每一个字都好似尖刀,血淋淋插在云稷的心上,她的手指点在云稷结实的胸肌上,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是你!
“住口!”云稷赤红着双目,指甲用力地攥紧掌心,掐出月牙似的浅痕,仿佛唯有身上的痛才能稍减心底的痛。
默然许久,他忽忆起什么,怒极的脸上竟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依你所言,莫将军被灭族也是咎由自取,若非他功高震主,也不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他笑得顶好看,叫人心旌荡漾,偏偏说的话残忍至极,将沈清珏深藏起来的伤心事血淋淋地剖出来。
沈清珏其实是这莫将军的女儿,莫家一门忠烈,被越国新帝所忌惮,寻了由头,灭了莫家满门,彼时她尚年幼,本要充作官妓的,却因公主一句“可爱”被留下,自此跟了公主,衣食也不曾短着。
她念着公主的恩德,却也不曾忘了越国皇室的血仇!
“不许你再侮辱莫将军门楣!”沈清珏咬牙切齿道。
“我偏要说,莫将军活该……”
“啪”的一声,巴掌着肉的脆响过后,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珏徐徐收回了手,一把将云稷推开。
云稷坐倒,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