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念说完话,却迟迟没有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那口酒堵在心口,总觉得烧的慌,前世那些种种在脑子里翻涌,其实她急着把这些伙伴找回来,还有个原因是玉门关下面要打的这场仗是场恶仗。
而且这场仗,必输。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现在大周边防的实力与匈奴王庭的主力相差巨大。
前世这场仗因着于阖战败,匈奴暂时安歇了一段时日,在冬天才发起的战争。
现如今匈奴没有从于阖讨到好处,把矛头对向了玉门关后的土地和城池,这场仗也就提前了。
扭转一场败仗,对于现在只是个小队头的贺英来说,是天方夜谭。
贺英听着帐篷外呼啸的风声,脑子里却飞快思考着。
但她可以改变一些关键的事情。
比如原本赵彪会在这场败仗中身受重伤,左右虞候相争主将,家世显赫的高进忠胜出。
很明显,高进忠是个草包,没什么打仗的才能,只是想在这个位置上捞一笔。
如若不是他,武威后来也不会一路呈颓败之势,直至最后,让匈奴逼到城关外,孤立无援。
贺英眼睛在黑夜里亮得怕人,这场仗她不仅要把弟兄们带回来,还要保住赵彪。
只有这位主将才能带领武威后来打胜仗。
现下她手底下有五十人,在大军中说起来不值一提,但在战争中,五十人的方阵虽不可攻,却可守。
贺英脑子里飞快转着,前世种种战策和训练在脑子里一一划过。
这五十人可分为前中后三排,前排是前锋和盾牌,中间是矛手,后排等崔有邻伤好了,让他训练出一支弓箭手,近战的时候便可以在后边压制敌军。
定下了训练计划,贺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目光一转,落在一旁人背上,沈念不知睡着了没,枕着胳膊,身子长条条的拉开,躺得端正。
嘴里的酒味还没散去,心里有丝不易察觉地暖意,她用匕首刀鞘戳了戳沈念的腰窝。
沈念的身形在这昏暗的帐篷里一僵,幽幽转过头来,眼神清明中带着丝疑问。
贺英想了想,一脸认真声道;
“你这两天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