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眉梢微扬,贺英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军医给沈念一点点包扎伤口。突然,外头又涌入几个伤员,说是值守被野狼咬了,军医把伤药往沈念手里一塞,急忙离开。
贺英看着沈念自己拙手拙脚地上药,想他受伤多少还有些因着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干脆一把把药瓶夺过,抬头对沈念道:
“我来。”
沈念愣了下,眉眼微动,看向贺英,沉声道:
“那就有劳贺兄了。”
话落,沈念解开军袍,背过身去,外袍堆在腰处,露出大半脊背。
贺英怔了下,沈念身形虽瘦,可均匀起伏的肌肉附在骨上,带着股力量感,后背上有五六道血淋淋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露出里面的血肉。
“怎么?”
“没。”
贺英微微垂眼,将药粉洒在纱布上,俯下身子,一点点抚过沈念的背。
虽然她在军队里没少见过男子的坦胸露背,也给同袍上药包扎过,可这回面对沈念,似有些不同。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伤口处,贺英看着眼前人的窄腰,又闪过今日救他时,他对她露出的信任笑容心头有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慌乱,手落下时轻微抖了下,引得前面人一声闷哼。
听到声音,贺英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稳住心神。
感受着那冰凉一点点触到脊背,沈念身子也微不可闻地僵了僵,却又迅速松弛了下去。
他偏过清晰的下颌,余光瞥向身侧贺英光洁的侧脸。
暗光下,原本初见时白皙的面庞,也经过军营的训练,泛起了些麦色,勾勒出清俊的线条来。
似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身子向前趋了趋,将手上的药耐心地抹到伤口处。
沈念感受到那抚过背时手腹的薄茧,目光仍萦绕在贺英身上,一缕散乱的鬓发缠在耳边,没入到衣领中,显得露出的纤细的脖颈。
沈念微微眯起了眼,有时贺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这般姿态,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可他目光又扫过贺英的眼,整个上药过程中,神色坦荡,不见异样那双眸子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清醒,很难跟一个闺阁里的弱女子联系到一起。
他眉头一挑,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