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擦着刀,火光映在脸上,显得有些颓丧和沉重,
“本来年底他就可以服完兵役,调回乡里做更卒。”
说着,他咬紧了腮帮,古铜色的脸涨得发红,咒骂了一声,
“那群狗娘养的狼兵。”
帐篷里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空荡荡床铺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死亡一样压在士兵们心头,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何勇看了眼贺英,放下刀,站起身来走近对她道:
“我这人大老粗,做事也不过脑子,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不是不识好赖的东西,今日多谢救命之恩,若是你咽不下……那你揍我一顿出气吧。”
说着,何勇就解开衣服,露出宽厚的脊背,双腿一弯就要跪在贺英面前,贺英眉头一蹙,单手拉住他的臂弯,
“我救你因为你是我的伙伴,任何伙伴我都会救,你不用感谢我。”
何勇抬起头,只听贺英冷声道:
“至于赔罪,你不应对我,而是对这些同伙新兵。每一个新兵都是背井离乡,豁出自己的性命来参军的,你既是伙头,就应做好引导,若你都不拿他们当人,敌人来的时候,你指望着他们同你上阵杀敌吗?”
何勇喉咙动了动,望着眼前的青年人,明明是这营帐里年纪最小的,可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让人心生敬畏,贺英扫了一圈营帐里的士兵,淡淡道:
“记住入营那日赵将军说的话,当兵就得守规矩。”
这夜过后,这一伙人和贺英关系好了起来,她也逐渐融入了这军营里的生活,训练上也迈入了正轨,但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对于贺英来说不是难事,最近贺英倒是有些其它难办的事。
“贺英,走一起去茅房啊。”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日渐相熟起来的新兵们见到贺英都会打个招呼,只是这招呼有些让贺英吃不消。
“就,就……不用了。”贺英神色有些复杂地挪开勾肩搭背的手,认真地道:“你们去就好。”
以前她除了后几年和同伙那五六人关系好点,在军营里身边也没几个亲近的人,独来独往,方便她隐藏身份。
可这一世倒好,不知为什么她人缘好了起来,一天到晚在军营里都有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