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过门的日子啊。”
贺英微微垂下眼,果然跟前世一样,今日周珩亦托周家人来上门相看她。
周家是世袭军户,在这永登乡里颇有名望。
周珩亦与她初时在庙会,不过是个写进话本都觉得俗的桥段,她掉了香囊,他捡起来,然后他说他会来娶她,可前世,直到过门她才知道,她不是做妻,是做妾。
王娘子又说了半天,但见贺英仍没一丝反应,心底一股火气煽了起来,她作为周家的管事娘子,素来走到哪里都是受人高看几分,何曾这般不被人放在眼里。
王娘子蹙起眉头,拍了拍桌子,试图唤回贺英的注意,
“二小姐?二小姐。”
闻言,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那张脸干净得不染尘俗,一双眼只平静地看着她,如隆冬的大雪,莽莽苍苍,透着刺骨的寒意。
王娘子看到这眼神,心头一凉,面上勉强挂着一抹笑,觑着贺英假惺惺道:
“二小姐,可是老婆子哪儿说得不合适?”
贺英没做答,只微微垂下眼,风刮廊檐,屋子里桌椅散发的楠木气漫过鼻尖,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跟这老房子融为一体,成了个灯烛后的影子,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少了点生气。
王娘子又开口唤了一声,面前人终于回应道:
“没,王娘子说得都对。”
嚯,你听听这话。
王娘子平日里也算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今日却被这个贺家的庶女屡次落了面子,周家要她做妾,这放在整个永丰乡里都是天大的好事,这贺英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想到这儿,王娘子心里的那股火彻底烧了起来,她再看了眼贺英,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抚着桌角起身,话音里冷硬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老婆子就不打扰二小姐了。”
说完,不再耽误一刻,王娘子扭身就踱到门边,挑起帘子,有丝过堂风溜进屋子里,她回头看了一眼。
那盏半旧纱灯的光摇摇晃晃,少女坐在光里,细洁里透出一层朦胧不清。
这贺家二小姐贺英,明明不过是个出身卑微,旁人都瞧不起的庶女,可就是让人猜不透摸不明。
想着,王娘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