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地势高,水从西边来,应该冲不到那边,前些年修了一条上山的官道,马匹车辇行走也方便,若你们不介意,不妨先去那里。”
卫殊和成及润默契对视,连忙谢过老伯,领着一队人改道向东。
待四下再无旁人,卫殊才向徐芃芃道起歉来。
她并非不信任那位老伯,只是不相信人心。
连日饥荒的阴影笼罩在人心之上,此时粮食从天而降,必有灾民们会一拥而上,什么仁义礼让、规则秩序,在求生的本能面前都毫无价值。
成及润也有他的考虑。
俗话说,大灾三年,必有大贪。
方才听老伯所说,城中官府定是出了问题,若把粮食交给他们,恐怕一粒米都落不到百姓手中,事到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徐芃芃这才消气,也才意识到自己的稚嫩天真。
如此想来,当年她只顾着放灾民进城,却丝毫未考虑过进城之后的秩序如何维持,是否会对城中百姓的生活带来影响。
后来她闹着要开城门建救济所,若是真建了起来,恐怕天下灾民均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交城无力负担,却也无法承担厚此薄彼的名声,只会被迫卷入灾难之中,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就会被吞并。
她这才有些理解娘亲当年的选择,有时善心泛滥而缺乏大局观,反而会好心办坏事,酿出大恶果来。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地藏庙。果然如老伯所说,这里并未受水灾殃及。
黄挺搬着一袋粮食放到院内马厩中,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纳闷道:“岐城人也是奇怪,守着如此宽敞清净的地方不来,宁愿拖家带口去逃难。”
“这题我会!”徐芃芃拉着黄挺到庙门口,指了指头上的牌匾道,“看见没,这里供奉的可是地藏王,只收鬼不收人,百姓们刚刚死里逃生,巴不得离这里越远越好,怎会主动找上门来。”
黄挺不屑道:“愚昧。我黄家世世代代都是沙场上拼杀得来的,只信手中刀剑心中正气,从不信奉神佛。”
成及润毫无架子,此时正站在车上,帮守卫们卸车,听见二人的对话插嘴到:“阿挺,莫要胡言,既来此地,便须心中有所敬畏。”
黄挺点点头,以示认同。